她的小梨涡

第 17 节

一辆熟悉的车缓缓停靠在她面前的路边,谢辞打开车门下来。

许呦接下他抛过来的钥匙。

“你怎么一个人啊。”他轻松地和她打着招呼,到她身边坐下来。

许呦没看他,声音很淡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

谢辞神色一僵。隔了一会,才脸色不自然,挠了挠头,很尴尬地说:“我猜的。”

许呦焦距定在自己的影子上,连余光也不给谢辞,“多少钱,我给你。”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修车费。”

谢辞眉头立刻就皱起来,“我才不要。”

月亮藏在云层里,不太明朗。不远处的街角亮起了红灯,车流断了一截,堵在路中央。

鸣笛声和人群的穿插嘈杂。

“谢辞,你吃晚饭了吗?”她问。

谢辞下意识脱口而出,“吃了啊。”

“不是。”他说,“没有”

“”

许呦:“我下次再请你吃饭吧。”说着就想起身走。

“现在就可以去。”他着急。

“你晚上别吃太多了。”

谢辞:“别啊,我吃得下。”

到后来还是没请他吃饭。许呦在路边停下。粉红色的小房车,装饰地很少女心,卖一杯一杯的炒酸奶还有冰激凌。

“小姐,你吃什么?”店主是个小姑娘,穿着嫩绿色的花边围裙。她关了正在看的视频站起身,嘴角仍然有笑容,眼睛触到谢辞时,明显一愣。

许呦仰头看招牌上的东西。她也没吃过,认真研究了一会。

谢辞就站在她身边,双手插着兜,顶着一头凌乱的短发。

他穿着黑t恤和牛仔裤,露出漂亮的脖颈,皮肤又白,给人感觉还是个高中生。

店主收回视线,随口给许呦推荐,“我们这里香草口味的冰激凌卖的比较好,奶香味很浓,但是因为有小饼干,甜度不会太过,小姐可以试试哟。”

“来一份炒酸奶吧。”许呦说。

“一份吗?”店主确认。

许呦点点头。

---

夜风渐凉。许呦穿着碎花的波西米亚的背心长裙,赤裸着双臂。她脚上穿着凉鞋,脚趾干净,没有涂任何颜色的指甲油。

路过一家商场,人流进进出出。

“谢辞。”她突然喊他。

谢辞往嘴里送酸奶的动作一顿,“怎么?”

“你退学后,还上过学吗?”

她突然提及,让人猝不及防。

他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默了半晌,才说 ,“没有。”

“你的手呢。”许呦停下脚步,看他,“你的手怎么回事。”

“没事啊。”谢辞表情很自然,笑了一声,“你怎么了?”

“你把右手伸出来。”

他笑不下去了。

商场里放起流行乐团的歌,重重的节怕,一下一下像直接敲在心脏上。

头顶的广告灯牌换了一面,正当红的女星手举在脸边,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

谢辞不动弹,磨蹭半天。

许呦就去牵他的手。

他不肯,直往后缩。

“——谢辞!”她第一次冲他大叫,声音甚至称得上尖利。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谢辞也被她那副模样吓住了,不敢再动弹。

许呦红着眼,把他的手扯过来。

一翻过来,她呼吸一停。

几条狰狞的疤痕横亘在他的掌心,尽管外表看上去已经痊愈,可是依旧触目惊心。

她的脑海里响起宋一帆的话。

---

谢辞被他哥喊去救场。

宋一帆收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谢辞倒在地上,血豁了一地。

人群跑动,有尖叫有哭泣,不知道大声喊了一声:“他不行了,快叫救护车!——”

一把尖刀插在谢辞右手上,捅了个对穿。宋一帆当场被浑身是血的他吓得不能言语。

捅谢辞的人是付一瞬找来的。听曾麒麟说,那个黄毛和谢辞曾经在停车场有过矛盾。两人遇上,新仇加上旧恨,那黄毛一冲动,上去就往谢辞肚子上捅了一刀。还好他反应快,用手去挡第二刀。

那是他第一次看曾麒麟哭。在医院抢救谢辞的时候。

红色的手术灯亮起,曾麒麟跪在发凉的瓷砖地上。他跪在谢天云面前,声音又低又沉,“谢辞废了,我就养他一辈子。”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谢辞没被伤到重要器官,只是手伤比较严重。

医生出来跟谢天云交流。

“您孩子手掌被刀扎穿,影响比较大,手部血管丰富,肌腱也比较多,受伤以后容易出现不灵活的现象。他这次伤口比较深,肌腱断裂,伤到了掌骨上的神经很血管,属于贯通伤。要看以后他的恢复情况才能判断会不会残废,还是要病人做好心理准备。”

手术后几天。许呦来医院看过他。

谢辞醒了以后,听到自己以后可能会残废的事,很平静。平静到让别人都害怕。

后来没几天,宋一帆知道他和许呦分手了。

这件事闹得很大,两个学校的学生聚众斗殴,还差点出人命。引起的恶劣影响很快就传到市里教育局。所有参与这场打斗的学生全部被强制性开除,就连宋一帆这种围观群众也被停学了一个月。谢辞家里用了点关系让那个黄毛进局子。

谢辞有几天过得很颓废,整个人像一潭死水,掀不起来一点波澜。宋一帆推门进去,看他在病房里不吃不喝软弱的样子,就忍不住问:“你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要分啊,我看着许呦也挺难受的,你就不能跟她说清楚吗?”

“说什么。”

“不是,那你们就这么不明不白分手了?”

谢辞红着眼冲他吼:“你他妈知道什么啊?!!你们都知道什么啊?!”

宋一帆被吓着了,忙开口:“你别激动。”他其实想说,哥们,别哭了,我都看的都难受。

谢辞口里还在呢喃:

“你们都知道什么啊”

“我连我们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宋一帆暗暗心里叹息。他过了一段时间回去上学,在学校里偶尔会碰到许呦。他知道她成绩越来越好了。他们见面会打招呼,但绝口不提谢辞。

高三下学期,百日誓师大会完了。两个人在走廊碰面。

宋一帆和许呦迎撞上,她怀里抱着书,他停下来笑着和她打招呼。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听到许呦问:“谢辞他过得怎么样。”

宋一帆压住心里的诧异,考虑良久才跟她说:“他啊,过得挺好的,身体基本上都恢复了,没什么大毛病,你不用担心他了。”

“都好了吗。”沉默良久,她看着外面的天,声音轻轻地问。

宋一帆用力点头,“都好了!”

许呦似乎恍惚了一瞬。宋一帆没敢打扰她,陪她安静地发呆。

良久,学生都陆陆续续回了教室,走廊上基本上没了人,两人还站着。

“我知道了。”许呦似乎回过神。

说完这四个字,她就走了。

高考放榜当天,许呦和许星纯并列第一成为市理科状元,成为临市一中的骄傲。

毕业典礼是两天后。许呦胸前别着一朵花站在全校面前和校长合影。

她手里握着话筒,代表一整个年级发表演讲。

台下掌声雷动。

谢辞偷偷溜进来,站在最后面。他跟着别人一起鼓掌。

后来。

等宋一帆回头找人,才发现谢辞早已经没了人影。

---

一滴滴泪水坠到手心,烫得谢辞手蜷缩起来。

明明平时都不太灵敏,这点温度都快烧到心里去了。

许呦低着头,但是他知道她哭了。

“许呦,你哭什么啊。”谢辞口是心非,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她默默不说话,头也不抬,眼泪还在一滴滴地砸下来。

于是他只好翻手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看。

“我早就不疼了。”谢辞说。

许呦仰起头,泪眼朦胧,“谢辞,你当初不是说,死也不会跟我分手吗?”

“”看她这么难过,他还笑的出来,“你把我的话记这么清楚啊?”

“你自己说的,死也不跟我分手,后来还不是跟我说分手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哭得快要喘不过气。

眼泪忍不住,怎么都忍不住在往外涌。

用左手替她擦去泪,谢辞很直接地说:“我手废了啊。”

他其实之前怕让她知道自己残疾,不过她已经知道了,就无所谓了。

“”

就连许呦都没料到他会这么诚实,直接这么坦白了出来。她居然说不出一句话,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团气出不来。

过了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为什么这几年不来找我?”

“”

谢辞陷入短暂的沉默,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我看你过得挺好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找我?”她追问。

“你的车,是我修的,刚刚是你要我来的。”他厚着脸皮假装失忆。

许呦:“”

她又想哭,又被弄得生气,“谢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谢辞不说话,像是默认了。

“那行啊,你以后就一直这么伟大吧,一直别找我。”

“我就想跟你当朋友,没想别的了。”谢辞说。

许呦动作一顿,她抬起手背擦眼泪,“你有多远滚多远,我早就烦透你了,我不跟你当朋友。”

边说着,眼泪还不争气地掉。许呦说完转身要走。

手腕被谢辞拉住。

他恢复成正经的模样,认真地说:“许呦,你别气我,我不会拖累你的。”

“——啪。”一声脆响。

许呦反身甩了他一巴掌。

第60章 戒指

谢辞被打得头侧过去。

他被突如其来的巴掌甩懵圈了。呆怔哑口, 傻傻的样子。

半天才愣愣捂住自己半边脸,委屈道:“许呦,我的脸好疼啊。”

话刚落音,又是迎面一耳光。

“还疼吗?”许呦问, 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轻颤。

“”这次他连话都不敢说了, 因为看到她又要哭了。

真的, 一个男人没有被一个女的彻彻底底打败过。

不知道那种滋味。

一滴眼泪,甚至是一个眼神。

只要是她给你的,无论所有, 好的坏的,你全部都得心甘情愿地受着。

谢辞从小脾气就差,不懂事的年纪爱欺负同龄人, 等大些了, 也没谁敢惹他。就是这种不论到哪都是大魔王的人,凑到一起都是他打别人,哪有被人连甩两耳光还不还手的经历。

只要每次一起去打架,谢辞都喜欢在旁边看着,因为他很娇气,而且很要脸面的。只要是有谁把他碰着了或者打疼了, 他一定要加倍还回去,就算以多欺少也一定要还回去。

只有这一次,站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下。橙色浓郁的光照在她的面孔上,让谢辞脊柱的曲度不自觉微弯,一点不敢动。

许呦抬起头, 让自己所有表情都在他眼中,眼底的失望迅速蔓延。

“——谢辞,我比你疼。”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没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谢辞大脑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顾不上许多,跟了几步说着:“许呦,你别哭了成不成,要不再踢我两脚出气?”

“”

这么多年没哄过女人,他没一点经验,实在是笨拙。

一路追过去,逆着人潮。夜深了,这个城市依旧有无数寻欢的人群,不知疲倦。

“你站着别动。”许呦停下脚步。

谢辞立刻听话地不再继续动。

两人在人行道和立交桥下的红绿灯前,绿灯亮了,旁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他们站在原地。

她背对着他站着,抱着双臂,似乎是冷了。谢辞看不到她的表情。

又变成红灯。

“我们认识的一开始,你强迫我干了很多我不喜欢的事。”

许呦头低着,没有开场白,就像开始自言自语。

“我看到你打架,你很凶,所以我很怕你,也不想惹你。我知道我们是不同的,所以我尽量不跟你接触。可是后来你对我的好,我也都记着,你在停车场来找我,陪我回去看外婆,跑到我楼下给我送糖。我觉得你很笨,但是又过得很快乐,和我完全相反。你总是喜欢在我面前自信满满地做很多事情,却都失败了。你拧紧我的水杯,我故意装不知道。你跟我回家,我也装不知道。你上课偷看我,拿走我用过的笔藏起来,我都装作不知道。”

后边的话,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已经软了声调。

过去发生的一点一滴,被一点点回忆起,心脏还是会一抽一抽地痛。

还记得有次和尤乐乐吃饭,两个人谈起高中的时光。尤乐乐讲到自己的教导主任,班级里调皮的男生,还有总是喜欢在课上讲大道理的班主任。她说的哈哈大笑。

许呦静静地听。

“许呦我现在可能是大了,越来越喜欢回忆过去了,我觉得高中生活特别美好,虽然天天都累,但是那时候感觉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尤乐乐边笑边叹息。

“嗯。”

她说,“而且那时候的男生,虽然都幼稚,但是也单纯,喜欢谁就一心一意对谁好。”

“不过,好像小女生都比较喜欢痞一点的男生。我也喜欢过,但是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痞子是种气质,没有那种调调,就是无赖。”

于是,许呦突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十七八岁。

闷热的午后,慵懒的蝉鸣声,趴在桌上睡觉的少年。

旁边的教室,还时不时会传来朗读的声音,窗外的树叶比阳光茂盛。

那时候,许呦晚上在学校食堂吃饭。

他们还没分班。她每次吃完饭,散步回教学楼。他都刚好打完篮球,和朋友一起上楼。谢辞身边总是过分热闹,围绕着一大群人。楼梯很宽,许呦走左边,他们走右边。谢辞抱着一个篮球,和别人话说着说着就靠近她。余光瞟她,她故意看不见。

偶尔几天,许呦故意多绕了几圈路,故意避开他们再回教学楼。谢辞总会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背后是金灿灿的晚霞,他一脸痞笑冲她吹口哨。这时候走廊站着的其他男生,都会跟着起哄大笑。

许呦想起他笑的模样。

眉峰微挑,唇角深深陷进去。黑漆的眼睛很亮,孩子气又迷人。

“后来,我觉得你可能有点可爱,虽然总是插科打诨假不正经。不过那时候的我总觉得你太幼稚,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年纪也小,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我不是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可能也让你对我们的感情产生过怀疑。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自尊。你并不是无怨无恨,我也不是无悲无喜。”

谢辞盯着自己的鞋不语,感觉心都被人捏在手里,再揉烂。

她是善良的审判者。

而他在被凌迟。

“谢辞,我曾经有过好多想说的话,现在却觉得说出来都没有意义了。过去了,本不需要再想。但是这么久,所有的我都没怪过你,除了你的自以为是。”

“你的过去,我一点都不同情,也不怜悯,因为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以后你是辉煌还是堕落,我都祝福你。你所有的选择我都尊重,只是——”

许呦顿了顿,似乎要说不下去。她抬起手背,把最后的眼泪擦去。

忍耐太久,她已经全盘崩溃。

谢辞艰涩开口,“许呦”

“——你总是用你觉得对的方式来对待我,但是全都不是我想要的。”

谢辞。

你打败我的,不是你的无辜。

而是你的天真。

最让人难过的,残忍的天真。

绿灯亮了,她缓步走过斑马线。

谢辞却没有动,只觉得当头一棒,大脑窒息到空白。哪都疼,胸闷,太阳丨穴突突地跳。

他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仿佛走完这条街。

他们又回到两个世界。

---

“许呦,你没事吧?”

李正安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走神想什么呢?”

他端着一杯咖啡,路过许呦工作的地方。

坐在许呦对面的张莉莉抬头,笑着说了一句,“她走神一上午了。”

“这么闲,你们成稿了?”李正安问。

张莉莉:“给主编在审,过了应该就能交编辑部了。”

“效率挺高啊。”

“托许呦的福。”

听他们闲聊,许呦低头,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板感冒药。她抠了两粒胶囊,拿起一边的玻璃杯,混着水吞到喉咙里。

不知道怎么,大前天淋的雨,今天才发作。

她今天早上起床就感觉头痛欲裂,尤乐乐给她温度计量了量,发低烧。

靠在一旁的李正安看许呦脸色不好,有些担忧地问,“你感冒了,去不去挂水啊,身体不好别硬撑。”

对他的关心,许呦摇摇头,连眼睛都懒得抬。

张莉莉看了这一幕直发笑。

心里感叹,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可惜又是一场单相思。

其实和许呦一起工作这段时间,张莉莉发现这姑娘有点别样意义上的性冷淡。就是,根本不是单纯的对男人没感觉,而是完全懒得去接受别人。

拿李正安举例。他长相很端正,人也温和,在这一行干了许久,关系网很多,听说也是个富二代。当时一进新闻社,李正安便频频对许呦有意无意示好,奈何女方一直不接受不回应。

本来郎才女貌,一段姻缘佳话。到头来还是没成。

中午在食堂吃饭,许呦随便端了一碗汤面,也不是很吃得下。

她正拿着调羹喝汤,面前突然坐下一个人。许呦抬头,是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叫范琪,和许呦一个学校出来的。不过范琪是本科毕业就进了新闻社,算是刚入行,和她也不是一个部门,算她半个师妹。

“学姐。”范琪满脸难过地喊她。

许呦嗯了一声,“又被骂了?”

看她表情,许呦就大概猜到了。

范琪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她吃了两口饭,委屈地说:“我真是后悔当编辑了。”

“怎么了?”

“学姐,我太累了。”

打开了话匣子,范琪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苦,“我每天要收好多稿子,安排版面,安排头条,帮记者的稿子修改标题。你们记者不用坐班,时间自己掌握,来去又自由,可是我们每次都是你们交稿才能开始工作,下班一天比一天晚,昨天加班到凌晨,今天早上又被主编骂了,我真后悔没去考研,读书比上班好太多了。”

“别这样想。”

许呦安慰她,“万事开头难,做什么都要坚持。”

“很多话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你自己应该记住。哪里的太阳都晒人,任何职业外人看到的永远只有光鲜的一面,其实内里的黑暗和劳苦,无人知晓而已。”

她点到为止便不再说。

站在办公室的百叶窗旁,透过层层缝隙,往下看车水马龙。许呦走起神,想起刚刚范琪问她的话。

“你为什么当初要当记者?”

为什么要当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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