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还未从那其中回过神来，她看向沈妙，不可置信道：“五妹妹，大姐姐是被歹人凌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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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不置可否。豫亲王果真只是打算玩弄对方，是以天亮前便走了。他也明白对于高门女子来说，被不知名的人毁了名节才是最可怕的。不过想来豫亲王也不是傻子，总归不久后就能发现端倪。毕竟这出掉包计的手法，实在简单的有些惊呼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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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卦陷入生词，却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落在沈玥眼中，竟然沈玥心中抖了抖，她一个激灵：“五妹妹，该不会是你害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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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明明是沈清宿在南阁，沈妙宿在北阁，可最后却偏偏换了位置，之后就出了这事儿。若不是换了房间，此刻躺在那里的便应当是沈妙才对。而以沈玥对沈清的了解，沈清绝对不会将房间让给沈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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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一切都是沈妙弄出来的？沈玥看向沈妙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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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见沈妙轻轻一笑：“二姐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我哪有那样大的本事来害大姐姐，你也太过高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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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玥心中还是有些狐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沈妙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而昨夜这事，必然和沈妙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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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在此操心这些事，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沈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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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玥紧张起来：“我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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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看见了大姐姐这等私事，你身边这两个丫头还能活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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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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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二姐姐果真是不识世道险恶。”沈妙轻轻一笑：“这知道了主子秘密的下人，尤其是这秘密还是丑事的下人，你以为，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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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身边的黄莺和青鸾顿时面色惨白。她们自然是知道的，高门大户，最是不乏那些阴私腌臜的事情，一旦被下人撞见，下人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沈清被歹人凌辱，她们两个丫鬟都见着了，自然是没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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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大惊失色，她方才只顾着惊讶，竟然将此事给忘了。倒不是她这人有多么长情，可是培养一个贴身丫头，其中付出的精力也是不少的。若是因为此事就白白牺牲了，还是用的最趁手的两个，怎么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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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她们两个。”沈妙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在场的艳梅、水碧、桂嬷嬷，目光意味深长：“一个都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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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和那两个丫鬟顿时几乎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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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害怕的呢，有什么可怕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若是主子不好，下人也一个都逃不过。前生沈家被抄家的时候，这些仗势欺人的刁奴又何尝不是吃里扒外，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就要接受什么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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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一出手只伤一个人，岂不是有些太过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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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要走，沈玥见状，忙喊住她：“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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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卧龙寺不是为了上香么？”沈妙淡淡答：“我也有许多困惑，自然要去问一问佛祖，上柱香，才不算白来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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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素衣就这么走了，冷漠的背影丝毫没有停留，仿佛今日在这里根本就未曾发生过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一切都和计划中的一样，睡一夜，然后去上柱香，祈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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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沈玥突然开口道：“她的两个丫头，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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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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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沈妙一早遇到沈玥的时候，便说让惊蛰和谷雨去厨房取吃食了，一直到现在都未出现，也正好不知道这里沈清出事的情况。如今想想，哪里有这么巧，沈清和沈玥的丫头都目睹了丑事难逃一劫，偏偏沈妙的丫头一个都不在，分明就是她故意支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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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知道今日会出现这一出，她早就知道沈清会出事。沈清现在的下场，就是她一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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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回头看，顺着屋檐走，已经没有了沈妙的背影。可那清澈却暗藏锋芒的眼神却仿佛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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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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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到了晌午的时候，终归还是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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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跑遍了整个山峰，都找不到一个大夫。寻常这里除了偶有香客来，本就无人问津。寺庙中的僧人生了病，也不过是自己抓点草药煎了吃。香兰找不到郎中，只得去找僧人要了些定心神的药材和外敷的伤药，给沈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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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弥漫着药材和某种异样的味道，即便是已经清理过了，那味道都还是久久不散。床上的女子双目紧闭，任婉云靠窗坐着，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她的眉眼间仿佛衰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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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的丫鬟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保主子不会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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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婉云瞧着那帘子发呆的时候，忽然，床上的沈清动了动。她忙低下头，唤道：“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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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睁开眼睛，乍一看到任婉云，便目露惊恐之色，一手朝任婉云的脸上抓去：“放开我，走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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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我是娘啊！我是娘！不怕了，娘在这里！”任婉云心如刀割，沈清却恍若不知，只是一个劲儿的奋力挣扎，一直死死盯着天花板，嘴里疯狂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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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和彩菊连忙上前帮忙按住她，沈清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神智全无，连任婉云都不认。她这么一挣扎，方才敷的药全部都被弄花了，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在一起显露在任婉云面前，任婉云面上顿生痛苦之色，不由得“啊”的惨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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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香兰和彩菊心中又惊又怕。任婉云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但凡发生什么大事都能坦然处置，这么些年见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小，如今却是被逼到了这种地步。跟了任婉云多年的两个丫头心中忍不住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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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在何处？”任婉云气势汹汹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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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姐……在庙堂。”彩菊小心翼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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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清儿，若是她再有什么闪失，你们两个也就不用活了。”任婉云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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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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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殿里，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矗立，慈眉善目的俯视着众生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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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敦前，沈妙跪在地上，手中持香，却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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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到现在，她足足在这里跪了几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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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是起来歇一歇吧。”惊蛰劝慰：“跪坏了身子可不值当。佛祖一定早已瞧见你的诚心，所求的，必然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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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求的必然能实现？沈妙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所求的，早已实现不了了。前生的错误，今生虽有机会重来，可在已经错误的人生中，那些逝去的人不会回来。她的婉瑜，她的傅明，可曾有机会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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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早已化作这红尘万丈中的微光，什么都不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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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并不是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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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抬头看着那巨大的金身佛像，不过是一尊冰冷的雕像，并不可能真的拯救众生。苍天若是有眼，又怎么会让好人落得凄惨结局？坏人反倒逍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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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这里，不停地一炷一炷上香，拜的不是佛，而是前生死去的人。那些因她而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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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以来，她没有任何机会和理由拜祭这些人，包括她不存在的儿女，如今到了这里，便也就着佛前的香火，祭奠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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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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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微笑，世上的人，就喜欢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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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站起身来，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任婉云笑盈盈道：“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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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沈妙的笑容，任婉云更觉刺耳，她疾步上前，扬起巴掌就要打在沈妙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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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和谷雨想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预料之中的清脆响声却并未出现，沈妙用力抓住任婉云的胳膊，手掌堪堪停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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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这般冲动，不知所为何来。虽说你能替爹娘管教我，可不由分说的打人，只怕寻常人家也没有这个规矩。”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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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婉云万万没料到沈妙竟然会拦住她的巴掌，面前的少女身子纤瘦，握着她的手臂却疼的很。那个原来最是诺诺，最好哄，最能把握在手心的堂侄女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然也长高了个头。她不能再用小时候俯视的目光看她，甚至于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个看起来不眨眼的小贱人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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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地放下手，咬牙道：“沈妙，别装傻，清儿的事，是你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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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沈清神志不清，没办法知道事情究竟事怎么到这地步的。可任婉云也清楚，这事若说是和沈妙没关系，打死她也不信，不知沈妙是用了什么法子，但是动了沈清，让沈清变成这样，她必然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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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被歹人所害，我也十分遗憾，可是二婶怎么能怀疑我呢？”沈妙微微一笑：“毕竟若非和大姐姐换了屋子，那今日遇害的人，可就是我了。这么凶险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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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日遇害的人，可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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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好，一说此话，任婉云只觉得脑仁都跳的生疼。她紧紧握住手，眼神就如阴毒的蛇：“那本该就是你承受的，是你让清儿代你被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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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和谷雨见着任婉云如此，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这一向做和善模样的二夫人撕破了脸皮，竟然如此凶残，怒的是昨夜要不是沈妙机警，今日就是她们主仆三人没有好果子吃了。可任婉云居然还怪，这简直是恶人先告状，一点脸皮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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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万万不可这么说，这还有佛祖在上呢，”沈妙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眼中仿佛有异样的光芒：“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是有定论的，昨夜出事的不是我是大姐姐，说不定也是命中注定的。二婶一不去怪歹人，而不去怪天命，倒来怪我，这是个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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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婉云几乎要被沈妙气了个人仰马翻，她冷笑一声：“你倒是伶牙俐齿，从前是我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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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二婶原来是这般看我的。”沈妙不甚在意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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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婉云瞧着面前的沈妙。素衣少女神态温和，秀气的五官初见端倪，已经开始微微褪去原先的青涩，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个蠢笨的草包沈妙已然完全不见了。过去的沈妙，在这个人面前，已经找不到一点影子。她在后宅中玩弄权术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栽在一个小姑娘手上，还是用这般惨痛的代价。而沈妙越是袅袅婷婷，就越是提醒着她躺在床上的沈清的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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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也不妨老老实实的告诉你。”任婉云突然讽刺一笑，既然都撕破脸皮了，也不需要做什么慈爱的假面。她道：“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玩了么，老夫人不会放过你，你二叔也不会放过你，那个人……。也不会放过你。你的下场，必然会比清儿悲惨几万倍，你必然会……千人枕万人骑，永远沦为上不得台面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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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慎言！”惊蛰和谷雨齐齐出声。这任婉云贵为沈府二夫人，好歹沈贵也是官场众人，任婉云平日里看着和气高贵，竟然会说出这般恶毒粗俗的诅咒。便是仇人也不为过，沈妙如今年纪还小，便被这些污言秽语污了耳朵，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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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婉云似乎这才注意到惊蛰谷雨二人，冷笑一声：“你连两个丫鬟都煞费心机的保了，我倒要看看，你能保得了她们多久！”说罢，诡异的看了一眼沈妙，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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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任婉云走后，惊蛰和谷雨有些慌张的看向沈妙，谷雨担忧道：“姑娘，就这么和她撕破脸皮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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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要撕破的，就算面上维持的再好，她也不会有丝毫心软，白费力的事情，还做它干什么？”沈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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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生存之道，若是敌人，在明的，就让他在明，在暗的，要想办法让他在明。她没心思和任婉云玩一出表面和乐的游戏，这场游戏一开始就是暴风骤雨一般的，任婉云如今已经被她气的失了神智，接下来会如何，必然是疯狂地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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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待回了府，老夫人必然是偏袒她们的……”惊蛰小声道。沈老夫人偏爱最偏爱的便是二房，不仅是因为沈贵是沈老夫人亲生的，还因为任婉云给沈贵生了两个儿子。沈元柏不必说了，如今在别地上任的二房长子到了年底，也是要回定京城的。有两个孙子，沈老夫人怎么不会偏爱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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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任婉云一张嘴把沈老夫人讨好的晕头转向，待回去后怎么说全是任婉云的主意，谁会相信沈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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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袒就偏袒吧，本来也没指望这些人为我做主。”沈妙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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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落在谷雨眼中，谷雨鼻子一酸，突然道：“若真是如此，奴婢便拿了此事出去要挟，若是姑娘有什么不好，奴婢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让这件事传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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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惊蛰也神色一凛：“这杀敌三千自损一万的法子虽然有些蠢，可到时候，也必然不会让他们好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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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有些愕然，倒没料到自己身边两个丫头还有这般魄力。诧异了一会儿，她反倒笑了。是了，当初谷雨为了保护她，自己认下了偷盗皇宫玉器的罪名，被秦国太子处死了。惊蛰为了她拉拢权臣，以美色相诱自甘为妾，被那权臣的妻子活活杖责而死。她们两人本就对她忠心耿耿，可惜前生，自己什么都没能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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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说什么也要护住这些丫头。有些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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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这消息我原本没打算传出去。二婶也不会让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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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事岂不是要一直被捂着，可终究纸包不了火，大姑娘要是出嫁，自然会被发现的。”谷雨有些不解。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除非沈清一辈子不嫁人，否则她一旦嫁人，清白之身不保的事情，谁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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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一定会找个瞒天过海的方法。至于他们要对付我的手段，无非是找那个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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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惊蛰追问：“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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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那个凌辱了大姐姐的歹人。”沈妙轻笑：“你们莫非以为，昨晚真是一场意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