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 正文完结+番外

第 19 部分

裴迪文点了一杯黑咖啡,舒畅对服务生摆摆手,“我马上就走。”

裴迪文眉心打了个结。自作主张给她点了杯皇家奶茶,这是她一向爱喝的。

“舒畅,”他认真地看着她,“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她平视着他,淡淡地说:“受一点委屈没什么,至少让我看清一个人,明白一些事,从此后,这样的错误就不会再犯了。人总是在挫折中成长。顺风顺水的人生太平淡。”

他有一点狠朝,但他顾不上了。“舒畅。有些事并不象你所看到的那样,”裴迪文踌躇一下,“之前没说,并不是有意瞒着你。这件事太复杂。我没跟你提起,实在是因为我有太多……隐痛。还有……”

她打断了她,“你还是可以保持沉默的。因为那些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同意和你进来,是想和你认认真真的说“裴迪文。我们分手吧”。你做你的主编,我做我的记者,如果工作上有避免不了的接触。我仍会尊重你。但私下。我会当你如陌生人一般。”

“舒畅,你说这番话,我能理解。但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他小心地伸出手,想握她的,她已缩了回去。

她抬起头,只见裴迪文紧紧咬住了牙。整个下颌的线条紧绷得有点儿扭曲了,她的心一软,她猛地甩头,命令自己硬起心肠。

“裴迪文,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要靠自己把握的。我在省城签名售书时,你和宋颖在一起,我在机场看到你们,问过你。你说那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然后在你的办公室,宋颖和你那样亲昵的讲话。你说你们以前在一起过。但分手了。直到现在,我发现了她原来是你的妻子。和你已共有一个孩子。伉俪情深,合家幸福。你这时跑过来,又该告诉我什么呢?我们这份感情开始得突然。恋爱的时间也不长。可是有太多的时候,你可以和我说起这些的。可是你没有。你什么都没说,你硬是把我到这般耻辱的地步。如果我没有发现真相。你就会永远都对我瞒得死死的。我也想被骗着,可是事实我偏偏全知道、全看到了。所以。裴迪文,真的不要再编了。”

裴迪文苦涩地一笑,“你以为我说的那些都是编的吗?”

“不然呢?难道要我拿出证据来?”舒畅讥诮地扬了扬眉。“我只能说,你的安排很周密。但百密一疏,我没办法再自欺欺人的打着爱情的幌子,说只要曾经拥有,不在意天长地久,然后沉醉在你的宠爱里,蒙上眼睛,捂住耳朵,假装什么都不存在。”

“舒畅,别这样说……”

“那我该怎么说?你以为我不矛盾、不徘徊吗?你以为我是任性地说出这一番话吗?我第一次听说你的真实身份时,我仍坚持相信你是你有苦衷的,你的隐瞒是善意的,是对我们之间爱的保护。后来,我听到越来越多,我在心里仍在帮你辩解,你和宋颖的婚姻是商业联姻,不是出于爱,说不定你们正在分居中或离婚中。但是结果呢,我……坐在公车上,经过裴家豪宅,看见你和她手挽手,怀里抱着你们的女儿,你一脸慈祥的笑意,我还怎么说服自己呢?再然后,你的妻子对我说,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但是她会包容,她甚至象电视里所演的那样,掏出支票本,问我想要多少?裴迪文,如果这是你所谓的爱,你的爱带给我什么?羞耻、狼狈、侮辱。换作是你,你还会坚持下去吗?”

裴迪文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她对你这样说的吗?”

舒畅呵呵一笑,满是嘲讽,“其实,裴迪文,你挺幸运,有那样贤惠的妻子。可是,我不想捧她的场。”

“对不起,舒畅。她没权力这样对你。”

“那她有权力做什么呢?哦,我知道你父亲有两位夫人,相处得非常和睦。你是不是也想效仿他?你也要给我一个什么身份?”

“别这样乱讲自己!”裴迪文嘴角痛苦地抽搐,“舒畅,可能你现在无法理解我所做的一切,但一定不要歪曲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爱你,舒畅,真心的爱。这份爱也很干净,很神圣,只是你要给我一些时间……”

舒畅悲凉地摇摇头,“裴迪文,即使你现在离了婚,恢复自由之身,我也不想再和你一起了。一个抛妻弃女的男人,他再杰出,再出众,也不值得爱,谁能保证再有几年,下一个被抛弃的人不是我呢?何况你出身还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我找不到任何一个爱上你的理由了,分手吧!”

裴迪文仰起头,大口地呼吸。他的眼底慢慢泛出一丝湿雾,迷糊了他的双眼。

短短的几秒,仿佛过了百年,他说:“舒畅,就当这是我编的最后一句台词吧,我——裴迪文,这一生,唯一爱过,也是最后一个爱着的女人,她的名字,叫舒畅。”

声音严肃而坚定。

她浅浅一笑,“谢谢,这话听了,真的很宽慰,很虚荣。”

“你要做什么,我拦不住你,但我对你的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都不变。”他直视着她。

她虚弱地微微一笑,“你有什么样的感觉,我同样拦不住。我有我的原则,有我的底线。有些事的发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就这样吧,裴迪文,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的名字,再见面,我会尊敬地称你“裴总”。”

她站起来,身子有些摇晃,一时恍惚,又跌坐到椅中,她扶着桌沿,再次站起,闭了闭眼,这才越过他,往外走去。

他没有追上,只是目送着她,她的腰挺得笔直的,下巴昂着,手轻按着腹部。

钢琴曲《眼泪》忧伤、清灵的音符,在灯光暗暗的咖啡厅里,弥漫了一室的心碎。

舒畅回到家,差不多是晚饭时分了,于芬絮絮叨叨地说宁致晚上还有个应酬,不知道要不要喝酒。喝太多酒,很伤身体的。

舒畅正好进门,胸口的烦躁不安和身体的极度不适搅在一起,让她升起一股无名火,“妈,你这么关心一个外人合适吗?他多大了,在外打拼多年,把自己照顾得不知多妥当,你自作多情什么?”

舒畅很少和爸妈顶嘴的,就是被于芬误会她和杨帆那件事时,她也都是忍着。她这么突然出言不还,于芬一怔之下,也来火了,“你吃了火药吗,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你真当我们要靠你养?世上无儿无女的人多了,最多我们去养老院呆着,不讨你嫌。你是得福不知福,人家宁致小时候没爸爸,大了后又失去妈,我疼他一些,就叫自作多情?你没体会到没爹没娘的孩子有多苦吗?”

舒畅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既然那么苦,当初还不如不要来这个世上……”她哽咽得语不成声,完全没法再说什么,只是拼命捂住腹部。

“你疯了!天灾人祸,挡不住。做父母的,只要有一口气在,都会想方设法生下孩子,给予孩子最好的。这世上只有自私的孩子,就没有自私的父母。”

舒畅哇地一下放声大哭,转身就向楼上跑去。

于芬气哼哼地嚷道:“明明是她不讲理吗?”

舒畅冲进房间,“砰”地下关上门,扑到床上,哭得整个身子都在颤动。

在咖啡厅里,有那么一刻,她很想告诉裴迪文她怀孕了,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生生连着口水一同咽下。

到了这一步,她不想再用孩子来把两人捆绑在一起。要断,就断得了无牵挂、干干净净。

可是,她又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他不是恒宇集团的继承人,如果他已经离婚,如果他从不曾欺骗过她,他们该怀着怎样欣喜的心情来迎接这个小生命的来到!

没有如果。

她,与杨帆结婚登记过,结果杨帆成了别人的丈夫。

她,与裴迪文恋爱甜蜜过,有了结晶,结果孩子夭折腹中。

刚刚跨进二十七岁的年头,她做过人家的未婚妻,做过人家的女友,做过孩子的妈妈,人生百味什么都尝过,只是最终还是一场空。

舒畅哭到睡着,梦里再哭醒,浑浑噩噩一夜。舒祖康上来敲门,她也没醒。

东方刚发白,胜男顶着一身寒霜就来了,也是没睡好,眼睛下面一片乌青,安阳站在她身后,神情凝重。

于芬张罗着给两人做早饭,胜男沙哑着嗓音说吃过了,今天接舒畅一块去省城和同学聚会,要呆个几天。

于芬没多想,觉得这样挺好,舒畅从香港回来后,脾气坏了许多,出去散散心不错。

胜男说完,上楼帮舒畅拎行李。

不一会,两人并肩下来,舒畅脸沙白沙白,眼睛红肿,“妈,我走啦!”

“不吃早饭吗?”母女没有隔夜仇,于芬关心地问。

“我们出去吃。”胜男抢着说。

安阳上前接过包,很大的一个包,塞得鼓鼓的。

上了车,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安阳专注地开着车。车在医院门口停下,胜男说道:“安阳,你来扶舒畅。我电话里和你讲的,你记住了吗?到时可别露馅。”

安阳拧拧眉,闷声闷气地回答:“放心吧!”走过来,欲挽舒畅的胳膊。

“不用,我自己能走。”舒畅闪开。

“你这样别别扭扭的,别人会起疑。自然点!”胜男轻哄地拍拍她。

舒畅抿紧唇,僵硬地低下头,想想自己真的挺洁身自好的,怎么就会落到这种悲惨的境界?枯竭的泪泉又开始泛滥了。

“你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安阳瞪了胜男一眼,真不懂她也是个女人,怎么就不懂女人的心呢!舒畅现在已经是悲痛万分,她还一再提醒她身处的现实。

“我……”胜男嘴张了张,把包扔给安阳,自己去牵舒畅。舒畅突地脸皱成一团,从她手臂中滑下去,蹲到了地上。她大吃一惊,一把抱起她,“舒畅,你怎么了?”

“痛……好像出血了。”她断断续续地说。

安阳一下脸色惨白,马上上前抱起舒畅就往医院跑去,“胜男,你快去挂急诊号。”

舒畅很快就被送进医院,胜男和安阳焦灼地守候在外面。过了好久,医生出来,一脸的遗憾,“胎儿恐怕没办法保住了。”

“没事,只要大人安好就行。”胜男极力保持着镇定。“现在什么状况?”

“已经不是先兆流产,到了难免流产阶段,出血量明显增多,宫颈口扩张,一部分胚胎组织堵塞在宫颈口内。马上要对她进行刮宫术清宫,肌注缩宫素以减少出血。你是舒畅的爱人吗?”医生问安阳。

安阳脸一红。摸摸鼻子,“是的,我是舒畅的爱人。”

“在这个手术通知单上签个字,不要担心,这只是个门诊小手术。不会有危险的。”

“嗯!”安阳接过医生手中的笔,飞快写下自己的名字,手一松开时,满掌的冷汗。

“医生,我能进去陪陪她吗?”胜男问道。

医生迟疑了一下,“她情绪是有点不稳定,你进来也好。”

“在外面等着我们。哦,你去买点粥和点心。要热的。一会舒畅出来要吃。”胜男进手术室前,对安阳说。

“好的!”安阳提着包,正要转身,一抬头。看到不远处。一对男女表情惊愣地看向这里。男子阳光、俊朗,女子俏丽。肚子挺得高高的。象快要临盆了。

“刚刚……你说你是舒畅的爱人?”男子指指手术室。结结巴巴地问。

安阳一咂嘴,晕了,碰上舒畅的熟人了。世界乍这么小呢!他呵呵一笑,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呀,请问你是?”

“我和舒姐是同事。”大肚子女人嘴巴很俐落。“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舒姐在做手术?人流?”

一群乌鸦呱呱地从头顶上飞过。

安阳脸都抽筋了,撇撇嘴,耸耸肩。沉默为金。越过两人。直冲冲地下了楼。

“嘿嘿,老公,现在知道娶到我。你有多幸运吧!看看。你的前女友,在你心中完美的女神,在与你分手不久,有了旧爱。又有了新欢。这不,也有爱情结晶了。”

谈小可眉开眼笑。一幅幸灾乐祸的激动样。

“闭嘴!”

杨帆一声低吼,带着几份暴戾。谈小可从来没有见识过他发怒。吓得打了个寒噤,只见他眼中掠过森冷的寒意,这也是她不曾见识过的。

“不要这样说别人,这很不道德。”

谈小可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眼里满是惊惧、疑惑。她不知道,此刻杨帆心中酒上的浓浓自责,如果当初他坚守住那份爱,没有放弃唱唱。唱唱会变得现在这样吗?

第八章(vip)

手术时间并不长,  前后不过十分钟,整个过程,舒畅都非常清醒。医生征求她意见,是否用麻醉时,她摇摇头。冰凉的器械象把电锯在她的体内搅拌着,尖税的疼痛骤然几经贯穿了她的心,她疼得整个人颤栗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冷汗把内衫都浸湿了。

胜男的脸色不比她好多少,紧握着她的掌心里,也是一手的潮湿。  “唱唱,如果太疼,你喊出声来。”她替舒畅将一绺湿发拨开,手指轻轻覆盖上去,只觉得一片冰冷。

舒畅身子又是一阵抽搐,全身的感觉,己不是一个“疼”字能说明。她连哼都没哼一声,她想,此时,腹中的孩子也在疼,她要陪着他一块疼。

“再坚持一会,马上好!”医生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看了舒畅一下。

舒畅面无血色,头歪向一边,眼睛闭上。

终于听到医生把手术器械搁回盘子的轻响声,舒畅缓缓睁开眼,她从胜男的掌心里抽出手,颤颤地摸向扁平的腹部,那里好象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她知道,曾经有一个小生命在里面停留过。

“休息半个小时后,没有异常,就可以回去了,尽量多休息。”医生叮嘱道,  “如果能睡,就睡会吧!”

“好的,谢谢医生了。”胜男忙应答,她看舒畅大张着双眼,低下头,轻声说,“把眼睛闭上,一会我们去农场。”

舒畅定定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没有一丝睡意。

“就是这样吗?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到脖颈里,声音干涩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胜男,其实……我真的想留下孩子。”

当医生告知她已经流产了,要准备为她清宫,一股强大的母性突然从心底深处升起,她不能控制地想要这个孩子。是的,裴迪文歆骗了她,伤害了她,可是,三年来,他对她的呵护、体贴、关怀,这几个月来,他带给她的惊喜、温柔、溺爱,想起来,也不全是痛苦,也有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而这个孩子就是这些回忆的见证,即使她和裴迪文的缘已到了尽头,她可以独亨这份回忆。

此时,舒畅意识到,自已对裴迪文的一份爱,比想像中要深得多。

一切均已晚矣。

“他挺乖,是不是?知道我不喜欢他,所以他自己走了,不让我感到内疚。”她蓦地捂住嘴,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唱唱,你在胡说什么。那不是什么生命,只是一个未成型的胚胎。你给我把眼睛闭上,不准再乱想什么。一切都结束了,休息五天后,你还是舒畅,什么都会好起来的。”胜男看见她那样,不禁也眼眶一红,背过身,拼命地眨着眼睛。

“嗯!”舒畅真的

闭上了眼,任心头刀割般的疼痛缓缓蔓延,她不能再让胜男担心了。

过了一会,医生进来问了下她现在的情况,嘱咐她要注意的事项,她机械地点头答应下来。

胜男扶她坐起,理好头发,给她穿上外袄。安阳拎着一袋血糯粥、一袋水晶包站在门口等着,见两人出来,吓了一跳。舒畅脸色不好,是手术反应,胜男怎么也是一幅苍白如雪的重创样?

他忙把食袋递给胜男,自己托住了舒畅的腰,走得极慢的出了医院。

胜男与舒畅一同坐在了后座,问她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舒畅摆摆手,两眼发直地看着窗外。还在年假之中,天气寒冷,九点多了,街上的行人和车流都很少。

安阳把车调了个方向,没有着急驶向车道,而是回过身,抓了抓头,欲言又止。

“你干吗?开车呀!”胜男心里面堵得慌,特想发火,见他那样,口气不由得有些冲。

安阳不安地瞟了瞟舒畅,  “你们进手术室时,我……在门口遇到了两个人,象是一对夫妻,女的怀孕了,他们认识舒畅,女的说是舒畅的同事,问我真的是舒畅的……”安阳脸红地干笑两声。

“真是冤家路窄,乃乃的。”胜男火大地拍了下车窗。

“呃?”安阳愣了。

舒畅声音平平地说:  “那是我的前未婚夫。”

安阳瞠目结舌,  “你前未婚夫?你同事?”

“怎么了,你还想不明白吗?你不是学犯罪心理的,分析不出这么狗血的剧情是什么?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恶心的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的。唱唱前未婚夫和她同事勾搭上了,有了孩子,然后结了婚,就是这样。”胜男突地停滞了下,扭头看舒畅,  “唱唱,那女人会不会到处去嚷嚷?”

“由她嚷嚷去吧!没什么的,最多是私生活不检点,又不影响工作。”舒畅无力地闭上眼。

谈小可当然不可能放过损她的机会,不出两日,报社上下都会传遍了。只是这样,裴迪文也会知道了。

唉,舒畅轻轻叹了口气,头痛欲裂。

在劳改农场里休养,胜男还算挑对了地方。食堂里的师傅,饭菜做得不错。在胜男的特别关照下,舒畅每餐的营养都很全面。而且这里非常安静,安静得近似于荒凉。

入冬之后,犯人们就不出外劳动了,呆在室内做手工。农场有个小工厂,专门生产做工复杂的布娃娃。

除了吃饭时,可以看到犯人们列队在外面经过,其他时间,舒畅所看到的人就是几个干警。他们对舒畅都很熟悉,以为又是为采访而来的。看到舒畅坐在门外晒太阳,都会走过来打声招呼,从来不作其他联想,只是说舒记者过了年没见胖,到瘦了许多。

胜男象个小妈妈,说流产也是小月子,不准舒畅看电视,不准舒畅百~万\小!说,只可以在外面晒晒太阳、散个步,然后就是上床睡觉。

舒畅没有力气争辨,凡事都由着胜男安排。这次流产,体力和心力都象透支了,她感到自已象被分裂了,再也拼凑不到原先的模样。

安阳很体贴了送了几本几米和朱德庸的漫画书,这个色彩明快,故事诙谱,眼睛看着轻松。

初八,报社正式上班,舒畅给部长打了个电话,说自已在外面走亲戚,要晚个两天回报社。

部长在电话那端,  哼哼唧唧的直咂嘴,  “真是走亲戚吗?”

舒畅笑了笑,知道谈小可已经把消息散播出去了,  “这个还有真假?部长要是不信,我回去后,把车票给你签定下?”

“不,不!我知道了,你尽量早点回来上班,人事处的处长今天还过来找你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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