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风的三宫六院

第 1 部分

第一章 平凡的李本风

李本风今天很忙碌。他是名医生,名地地道道的中医,他从四岁起就会捣药了,这样不间断地十几年的耳濡目染,又早早地上了大学,学就是十二年,光获国际大奖的论文就有十多篇——货真价实地,几乎都是填补中医理论空白的。

他就职在座滨海城市名字叫阳光小区的家非著名诊所。虽然总共算起来,行医只有二百多天,但却已经有了口碑了,有两位九十多岁的老乃乃,开口闭口就是李神医……虽然李本风觉得有点过誉,但却乐而享之。

这么多年寒窗苦读,不分日夜地闷在瓶瓶灌灌里,享受下赞美是应该地。

但是,大多时候,李本风是苦恼的——他被边缘化了,虽然他的医术在诊所的其他几位非主流医生那里也得到了肯定,可是,他却被诊所女老板剥夺了就诊的权利。

诊所女老板说李本风没脑子,开药太死性,本来,女老板在人才中心看到彷徨无助的李本风,知道他是中医大学的博士,听他开价个月只有1200块时,还以为捡到了个超值宝贝,可试着让李本风坐诊了几个月,接二连三的问题就出来了。

李本风看病开药太绝了,拿根针,开点板蓝根和几片土霉素,竟让八十多位常年泡在药水里的大爷和大婶诸病皆去精神焕发,天天到山上打太极拳并偷偷地玩起了刺激荷尔蒙的婚外情了,而对病人就是上帝的诊所来说,由于日诊病患的急剧萎缩,收益锐减七成。

于是,女老板为诊所的长远效益计,坚决不让李本风坐诊了,个月只给600块钱的挂靠费,而且,暗地里找位能说会道的护士提醒李本风:此庙小,太委屈李博士了,如果有大庙伸了橄榄枝,不妨直说,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

象这样的工作遭遇,李本风遇上十几回了,阳光小区的诊所老板对自己还算是很客气了。

李本风不是没有去意,而是,实在找不到可以让自己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理想之地。他决定还是忍气吞声,过天算天,只要饿不着肚子,就暂时这样和谐生活好了。

他今天上班,看到诊所里没有医生坐诊,不忍心让外面的几位大婶大妈们脸痛苦地等着,心里就好不落稳……趁着女老板不在,心横,便望闻问切地开始看病。

小区的大妈大婶都喜欢找“李本份”。李本份出手,有时,不用花分钱,对腰酸肩疼腿抽筋的小病,用那大拇指在相关部位按那么几下子,腰就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跳肚皮舞也不会闪腰了——端的是手到病除,立竿见影。

坐下,李本风午饭没都顾上吃,连续地给九位大婶和七位大爷诊了病拿了药。

直忙活到了晚饭时分,李本风叫进了最后位女病人。女病人是位常客——小区里位风云人物,位风韵犹存的女舞蹈演员,她经常来找李医生松骨。

今天说是腰扭了,要李医生给她好好推推。李本风推拿针刺地给过了遍背推。这时,诊所老板回来了。

女老板看到李本风忙得头汗,也没说啥,进到里间,看了看诊费和药费,老板以为看错了,又看了遍,准确无误,只有五块三毛八——只有李本风能开出这样的带人民币分值的药单子。

“李本风,你进来!”诊所老板朝诊床上看了眼,正看到那腰肢曼妙媚惑依然的舞蹈女演员舒服地哼着,又听到那女人好亲热地跟李本风说什么“明天还来,只找李中医松腰”的话,火气登时就上来了,声音老大地喊:“李本风,丢魂儿了吗,进来有事!”

李本风厚道地回道:“马上来,三分钟,马上好了!”

女老板立吼:“我要你马上,立刻!”

“老板,这……我这有病人不是,这……病人为大……这……”李本风不善于用委婉的用词说服老板,可是,他不想放弃医生的基本准则,把病人撂在病床上不管。

女老板掀门帘,从里间走出来,眼睛瞪得牛样大,“行啊,李本风,你真行,你真是医德高尚,把病人当上帝,你都该去当雷峰当全国劳模了你,我问你,你是端着谁的饭碗!”

李本风预感到种不美妙的事情将要发生,赶紧停下了推拿动作,“这……我,老板,你这是抬举我了,我这是投在你的门下混口饭吃……”

“别,别这么说,你可是填补那啥国际空白的大医生,我这庙实在太少了,不过,照实说,李大中医你现在还是实习医生,没有坐诊的资格,要是出了啥医疗事故,咱们这小小的诊所可负担不起,所以,你今天看过的病人要是有什么后遗症……”

“你才有后遗症呢,你这样欺负个厚道人,你有脸吗你,你不尊重中医,把自己的胸都割没了,你……这是缺德!”女舞蹈演员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替李本风打抱不平。

不过,她也忒狠了点儿,竟然捅了女老板最痛的伤疤!

女老板怒不可遏,手哆嗦着,指了指李本风,又指着舞蹈演员,“你……你才缺德,勾引有妇之夫,跳l舞,你人尽可夫!”

舞蹈演员反而冷笑:“勾引有妇之夫怎么了,总比某些女人花大钱找牛郎的好,总比某些女人跑到国外专找外国人的大玩意儿好,跳l舞怎么了,l舞可以延年益寿提高情c,哼,总比某些缺德少教的女人弄个塑胶奶打激素针好!”

两位女人互揭隐私,吵得不可开交,她们的非主流语言,已经偏离了李本风的中医治病的范畴,转移到对女人隐秘器官的变形描绘和双方的宗亲关系上。

李本风知道自己的这十四次工作已经难以为继,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到诊所里面简单收拾了下,提着东西,走出了诊所。

他朝出来送他的几位护士挥了挥手,心绪忽然就惆怅了。

惆怅是因为个叫沙华的温柔可人的女生——女生刚刚从护校毕业,跟李本风起到阳光小区诊所打工,两人虽然没有产生怦然心动的浓酸,却也有了些隐隐约约地相依之意。这次离开,跟沙华的段日子的丝丝缕缕就该断线抽筋了。

这怪胎社会,做个下位之人,总是会突如其来地抽筋!

别了,次地对异性的朦胧,别了,再次地被鄙贱之地……李本风转身,眼眶有些湿润了……他漫无目的地走过几个住宅小区,走在了滨海的路上。

嘀嘀嘀!嘀嘀嘀!

辆红色的跑车慢慢地靠近了李本风。驾车的是那位妙语连珠气得诊所老板翻白眼珠的女舞蹈演员。

不得不说,这位独身主义的忠实执行者,比那些正值花季的小女生还有吸引力,紧身的舞蹈服,勾勒着极尽诱惑的曲线,眼神媚而不妖,轻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芳龄女性的媚人味道。

如果按照通行的yy规则来衡量的话,此女当属正品的熟妇……

“李医生,你说走就走,也不跟我说声,上来,我带你兜兜风,放松放松。”不容李本风分说,热情的女人停下跑车,拉着他上了上位之人才能坐享的高档跑车。

女舞蹈演员啪啪地拍着汽笛,发动开引擎,便开始风驰电掣。

李本风开始还有点拘谨,及至头发被吹起来,心情便有点高阔了。及至有了点聊发少年狂的感觉时,他站了起来,把住跑车的安全杆,声嘶力竭撇腔拉调地喊:“我靠,凭什么——老子就他妈没钱,老子要发大财——老子要做有个钱人!”

鲜红鲜红的跑车,围着s型的海岸线,转了个百多华里的大圈儿。李本风雄风荡荡地学着帝王的威仪,指点了回江山,粪土了回高高在上的万户候们。

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女舞蹈演员象挽着样,挽着李本风踏进了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两人要了个水上世界的5客房。

“李医生,今天过瘾不?”女舞蹈演员亲昵地跟李本风说了句,转脸跟指挥奴仆似地对侍立在房间的服务生道:“要个梦醉好莱坞的拼盘,上1863路易十三红酒,你们——全部到房间外面去,不传你们不要进来!”

就这么,李本风就暧昧地跟位的对自己有别样意味儿的女人喝开了酒,李本风人生头回不再考虑钱这玩意儿对穷人的束缚性,敞开胸怀,以故意要喝醉的主动性,杯杯又杯地喝着某个世纪的贵族酒。

喝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李本风已经不胜酒力了,他站起来晃晃荡荡地去卫生间,醉意朦胧中,看到窗台上的个花盆掉到了地上,接着,他感觉整栋楼都在晃。

有人在惊慌地喊:“楼倒了!楼倒了!”

轰!轰!轰!连声地巨响!

李本风再找跟自己豪喝的女人,却什么也没看见,突然间眼前这么黑,感觉象跌进了无底的深渊,身体飞速地往下跌落!

第二章 你们搞错了

醒过来的李本风坐在艘船上,船行驶在海里,海里竟然长着血红血红的花。

真红,红得特别诡异!

有位很妖艳的美女跟李本风并肩坐在起——李本风看了眼,觉得有些眼熟,怎么跟那位风韵犹存的女舞蹈演员样。不过,看起来更加年轻,更加地s媚入骨,娇柔袭人了。

“你是……?”李本风颇不平静地问道。

“我是……嘻嘻,彼岸的接引者曼珠……李医生,咱们可是老熟人了,在阳光小区诊所你替我松腰推拿,我带你开车兜风喝酒,你难道忘了?”女人很热切地轻吻了下有些发蒙的李本风的额头,“恭喜你,同时被两位接引者选中,你看,旁边的那艘船,那上面有个你最想见到的人。”

李本风转头,看到了艘很白很白的船上有位风姿绰约的女生。女生裙袂飘扬,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女神的旁边是丛丛的跟女神样的纯白的没有丝杂质的曼陀罗花。

看到了曼陀罗,李本风便知道了那些血红血红的花还有个很吓人的中文名字——鬼擎火。

李本风心里苦笑:自己竟然小命不保,被地狱使者接到了轮回之船上——学中医的人大都是敬神灵的有神论者,有神乃有中医的神奇疗效,也当然知道,人死人生是个很难说清楚的轮回过程。

那话说得太对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李本风还奇怪跟自己起到诊所打工的那女生怎么会叫沙华,以为那是人家祖上姓沙,然后起个中性化的名字好养,哪里会想到,自己暗中属意的竟是位死神的接引者。

曼珠——沙华同时出现,确实是中奖了,几世轮回也遇不上这样的好隆重的对接引使者!而且,这还不是老阎的地下公司,是西方的死神使者。

自己还引以自豪地认为所习练的中医内经术,已经有些火候,能治些疑难杂症了,算得上是位通神通灵之人了,哪知根本就未窥堂奥……死神的接引者都到了自己跟前,竟然没有点儿感觉,还竟然对接引者有了那种不着调的惆怅之感。

简直是找死!

“李医生,你怎么不高兴了?干吗呀,你看你那脸y得,我们就这么令‘人’讨厌吗?”曼珠嘟着小嘴,象小女生样地推了李本风下,那眼神里暗含示好的风情。

李本风抬了抬p股,故意离曼珠远了些,苦笑道:“咱们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唉,见到你们,没有哇哇大哭,我已经是非常克制了……我现在,不想过多地浪费时间,只想在见到老阎或者是哈得斯以前,好好地回忆下我那并不漫长却十分不美妙的人世生活……”

“我不,我要跟你学中医,你要教我怎么听脉,怎么可以用手让人舒服,你要收我做徒弟。”曼珠好象是有意扰乱李本风,硬是把身体靠在李本风的身上,她的双秋波之眼还有意无意地扫了下站在另艘船上的沙华。

李本风有点受不了,他站起来,仔细看了看这奇怪的只有传说中才能看到的轮回通道——阔大的通道无边无际,却红白分明,曼珠这边是红色,沙华那边是白色,绝对地井水不犯河水。

沙华忽然开口道:“本风大哥,终于又见到你了,会儿船就靠岸了,我先去给你做些准备,咱们还会再会的,祝你好运!”

沙华的声音消失的时候,白船和白色的曼陀罗也随即消失了——只剩下条纯白色的通道和沙华那白晰的倩影。

曼珠调皮地跳,跳到了白色通道上,妖媚地冲李本风招手,“好了,别想不愉快的事了,快过来吧,你呀,非得跟你说明白了——你去的是个你做梦都想去的彼岸,至于你去会有什么惊天动地,我也不知道……别苦着脸了,快跳过来!”

李本风跳了过去,却仍然不想说什么——内心里过于激荡了,他没有办法用自己惯常的语言把自己目前的震惊说出来!

本就是最下位者,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只能听天任命。

老李毫无期待感地有点儿发木地跳到了通道上。人就立在纯白和血红的通道中间匀速运动——没有时间概念,没有任何摇动感。血红的通道中,片片血红血红的彼岸接引之花哗哗地盛开!

……

就在听天由命中,李本风依稀地看着两位异常超级的女生消失,嘴里咕噜了个弱弱的长句“你们搞错了,你们怎么可以连东西方都不分,我是纯种的黄色皮肤,要去地下世界报到的话,也是到老阎那儿,在黑白无常的带领下才能去,你们可能真的是搞错了”,便闭上了眼睛。

处在种奇妙的电影胶片式的人生经历的连放中,看和不看已经不重要了,那些自己平时忽略的过往桥段,幕又幕地跟时光倒流了样,无限清晰地充塞进他的感知空间里——他只能接受,电石火光样地用所有的感知器官受看着自己从发小到28个年轮的昨日重现。

……漫长似乎又好短暂的几个瞬间过去了。李本风忽然觉到自己已经重生了——很清晰地感觉……

李本风坐在了座山上。

山上有座道观。对面还有座山,山上却是庙。

两座山和山之间的起起伏伏的峰脉给人的感觉象是某些神话电视剧里的仙境,云雾缭绕的,偶尔还会有仙鹤样的飞禽在云雾间飞着。

李本风几乎要浑然忘我了,吸口气也特别清爽,简直就是天人合,超然物外了。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现在却是个十二三岁孩子的模样。

他现在不想想别的,只管吸风饮露,体验把仙风道骨的神奇。

……

神奇过后,就该解决五脏庙的问题了。他的肚子已经在严重抗议了。

饥饿感出来,李本风特别想吃馒头,热气腾腾的馒头,口气吞下去十几个才感过瘾。

还好山上果树种类繁多,结的果子够大够多,充饥不成问题。李本风看到离自己最近的土岗上有几颗桃子树上的桃子特别大,便连蹦带跳地就奔过去了。

伸手刚想摘,蓦地里却有人断喝:“大胆的小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白吃吗!拿钱来!”

李本风心中惊异:仙山之中难道有劫匪,或者山贼?

别眼看时,却是位穿着玄衣的道士。看到道士,李本风提着的心放下了,道士做劫匪的机率不大,有八成的道士都是助人为乐以长功德的。

“小子,为何立而不跪!”看着还算面善,穿着打扮亦能过眼的青年道士左手掂着只桃子,右手拿把木剑,颇有章法地切刀,吃口,颇食人间烟火的随和。道士坐在树上,眼睛却看着旁边的即熟的野味儿。

把破禅杖斜c在两块青石的缝隙里,只野兔和只野j挂在上面烤着,下面是燃着的柴火,那火借着野物烘烤不断滴落的油,越发得红火。看样子,这是青年道士的即将功成的道大餐了。

架子上的野物的香味儿,吸引了李本风的全部注意力。他没理会青年道士的话,肚子里咕咕噜噜地,恨不得手只兔手只j,大快朵颐。

“想吃吗,得拜师父才成。”青年道士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下,伸手探入火中,翻了翻野物,“我这烤野物的功夫,从来不外传的,今天,我这卦相上有吉相,我看你小子的那双手倒很适合学我这最得意的道法……跪下磕个响头,咱们这师徒的名份就成了。”

说了半天,这道士要寻的是个替他打点日三餐的徒弟。

李本风木头人样地立着,话更不说半句。他心里腹诽:饿者不爱嗟来之食,下跪拜师这事体更是马虎不得。如果真的是大德有道的师父,断不会求人拜的。

青年道士看破李本风的心思,嘿嘿笑,“食色性也,人饿了得吃饭,你不会是赶着去投军的吧……你这年纪,做武夫,差强人意。不过,你要真有投军的意思,小道不妨告诉你,要投现在该去投隋军,陈叔宝那粉词堆砌的皇朝该寿终正寝了,隋军的贺若弼,韩擒虎这两个屠夫,都可堪你投靠,你小子要是会几下子的武夫之技,没准儿也能混个百夫长千夫长的。”

“请问道长,现在何年何月,小子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实在是头雾水,还望指点迷津。小子姓李名本风,请教道长道号,”李本风开口说话了。

他说话的口气绝不似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咦!”青年略感诧异,“你这小子有些古怪,说话怎么老声老气的。”青年道士看了李本风眼,接着又看了眼。

似乎还嫌不够彻底,干脆放下手里的桃子和木剑,走到李本风跟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瞧了。

瞧完了,却摇头:“可惜啊,非大根器也。”

青年道士叹气的空当,李本风已经吞掉了两个桃子。他的本意是弄条j腿或是兔腿,可是,壮了壮胆,也没敢伸手——担心这道士非是善类,若因为时的贪口,让这道士着学什么烧烤做饭之道,自己岂不又成了受人指使打杂跑腿儿的没盐没油看人脸色的鄙贱之人!

第三章 皇家疑问

有了吃的开始,也就有了可以商量的余地,也有了对各自家底儿的交流。

李本风知道了青年道士的名字叫袁正喜。他也不是什么道士,是个想练点高难度武技,然后投到军中,混碗饭吃再瞅机会混个官半职的有志青年。

从袁正喜的嘴里,李本风又获知了自己所处的朝代概貌。时势是后陈王朝已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大隋王朝厉兵抹马铁甲坚船,陈兵江边五十万,已经剑指建康。

季节则是春节将近。即亡之朝的臣子和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正煞费苦心地忙着迎年奢春,为后陈南朝的艳扬绮靡再注上不可抹灭的笔辉煌。

听说李本风会医术,袁正喜也不苛求跟眼前这个稚童之貌却老成持重腹内有诗书的怪人的师徒名份了,改以兄弟相称。

“本风老弟,咱们做兄弟就做兄弟了,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话直说。兄无父无母,不知自己什么来历,却有鸿鸟之志,刚才所讲的投军以求通达,只是暂时之计,兄真正属意的是学道,”他说着话,用手指了指对面山上的庙,“或者是进佛门,这才是真正地人上人的活法。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们贫苦之人,当不能梦里想着什么天天白面馒头吃着j鸭鱼r地混吃等死。”

说到激动之处,袁正喜站起来,拿起放在青石上的木剑,双手使力,将木剑断为两截,“兄看你虽非大根器之人,却也非是田下拖泥之辈,今以断剑明志,他日咱二人若有长进,必在此会,以壮胸怀!”

李本风心里却略略有些失望了。自己这穿越重生跟死神的使者风花雪月红红白白曲曲折折的,硬受了轮回的大难,至不济也该有点奇遇,得点奇功异书啥的,可是,这……遇上的竟然是跟自己同是贫苦同是贱命的无根器之人。

李本风已经跟袁正喜探过“大根器”之说。袁正喜讲,举凡大根器者,必有异于常人的根骨。听那边庙里挂单的大智和尚讲,身具大根器之人,闻千悟乃万人难求,而无师自通夜间能大彻大悟的,则是上上根器。佛有释伽舍身伺虎,发“我为佛而来“的宏愿,那真真才是我辈企及不了的。

“舍身伺虎很难吗?”两人吃完了j兔大餐,坐在块兀立的十多米高的青石上,感受着浩浩的暖软的南风,等袁正喜又风起云涌地讲到那位大舍大得的佛家大悟大成就者的根器故事,李本风愣愣地c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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