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

第 3 部分

.

.,.棋原耸了耸肩。

“什么果然……?”

透出有些莫名其妙。但透也也在同时,认为自己中了棋原的计。

尽管是棋原,也不该对他说出自己与穗高有关的任何私人的事情;且这也是穗高一再强调过的;结果,透也却在慌张中乱了思绪。

“那还是等事情较平静后,再来交接为宜。反正老师也没有强烈的表示,我们是不是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和他谈及下一本书的计划?”

“其实不用我来当老师的编辑……我们公司也可以一年出二本书吗?”

“是有这种预定,穗高老师还说下一本书是预定在三月出版。”

——透也是被当作牺牲品吗?

即便透也不再是穗高的恋人,他也应该做好自己是编辑的工作。

但也并非只是如此。

“你可以让我再考虑一下吗?”

透也只能这么说。

“这倒是还好解决的事,只要老师希望换个编辑,我们公司自然会应其要求;本来让作家有个舒适的工作环境,是编辑的责任。”

“这我明白,可是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老师会有这种想法?”

会这么在意这些谣言的,实在不太像穗高的为人。

“你要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但也不可以太过吹毛求疵!再说,穗高老师是我们公司红牌作家,可千万别得罪他哦!”

“是的。”

透也同意的点着头。

透也想让自己冷静来处理,却发现很难。

他的头脑已经混乱、空白。

听说穗高老师过去并不是这么体恤的人,他这么做是珍惜、疼爱你。

这完全是棋原的片面之词。

那也是为了让透也心安理得、自求多福的说法。

“这些我都不在乎。”

透也如此说,其实内心的冲击很大。

“那我先走一步。”

棋原可能受不了沉闷的气氛,说了这句话后,站了起来。

透也的咖啡,一口也未喝!

透也边望着棋原拿着帐单到柜台付帐,自己则倚在窗边。

他觉得很感伤!

反过来解释,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诚如棋原所说的,替换编辑是穗高对透也的贴心之举。

只要透也不担当穗高之编辑,之前所造成之风波,不就会平静下来吗?

不过,这是对透也不重视的作法,并不值得高兴。

——既然如此,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透也只是希望可以把工作与私事,清楚划分开。可是穗高既然都向公司提出更换编辑之请求,就表示他对透也自己也没什么特别。而且,一旦不当穗高的编辑,又要经常出入他的家,那才更令人起疑。如此的话,穗高也一定会放弃当编辑的透也。

透也浑身起j皮疙瘩,把额头撑在紧握的双手上。他此刻更体会到,自己与穗高的处境,是岌岌可危。只要穗高有意替换编辑,公司就会尽快替他物色新编辑人选。

……透也喝了很多的酒。

过了晚上十点,回到自己家里的透也,倒头就睡。

透也在居酒屋配着烤小鸟的菜,一个人喝闷酒。用这种自我赎罪的买醉法不足取,可是他今晚喝得特别的醉。

其实透也希望能一醉解千愁。因为他实在不敢面对现实。

透也希望谣言可以止于智者,不会一直传下去。如果与穗高的私生活未被媒体报导出来,透也至少可以在有些沉闷的聚会,一笑置之。同时,这也等于与穗高的关系宣告终止结束。但由于谣言已满天飞,在人们喜于议论纷纷下,透也与穗高的行动就要更为小心。而且这件丑闻被揭露后,透也更害怕的是会失去更多。

透也虽然是用献出身体来赢得穗高的作品,但他仍不希望旁人用异色眼光看自己;这也包含不愿殃及穗高,使他一蹶不振。再说透也更不要为了世俗的恋爱,毁了自己的信誉。

因为这些,使他现在不敢去见穗高。更糟的是,透也连面对穗高,询及这件事的看法之勇气都没有。他甚至害怕,穗高对自己是否已感到厌烦?

穗高该不会在透也用r体供奉他写了‘羽化’及‘孵化’二本书后,就对透也已食之无味了吧?

想到这些种种,就让透也发问。透也又不愿意对穗高追根究底。因为他比什么都害怕,引起穗高对自己产生反感。

那是透也对穗高已有着深深的爱。

他也知道不能只靠爱情而活。但在这之前,不容否认的,透也每天都沉溺于工作、恋爱两得意的境界中,让他差点迷失自己。

他这样子,配当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吗?太眷恋于工作与爱情的结果,下场便是如此吗?

“……”

透也在重重吐着气,仍闭着眼睛之时。突然电话响起,透也猛的抬起头。他拿起了话筒。在这个时候,会是谁打来的?

“喂喂?”

“——我是中山。”

对方是有些紧张的女声,似曾听过的感觉。但透也怎么也记不起对方的模样。

“请问是哪一位中山小姐?”

透也不禁提高了警觉心。

“我们在k大学是参加同一社团,我是中山清美。”

“啊!”

透也听了对方的说明后,叫出一声。

他想起来了。

她就是透也之前的未婚妻冈村美和的朋友。他记得还与对方一起喝过咖啡。

“好久不见,你好吗?”

“因为有件事,我一定要向你求证,所以才冒味打电话给你……”

“你想求证什么?”

“樱井先生你现在是穗高的负责编辑吧?现在盛传的那件事!可是真的?”

被才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单刀直入这么一问,透也傻了眼,且身上的血y在倒流的感觉。

“你说什么盛传的事?”

透也发现自己回她话的声音,竟然没有发抖。

“你就不要装蒜了!樱井先生,就是传你是穗高棹的恋人这个风声!”

“不管这个谣言是真是假,但被一个不太熟悉的你来问,你不会觉得自己太冒失一点吗?”

但对方却咄咄人反驳他道。

“樱井先生,你有说这种话的资格吗?”

对她话峰之尖锐,透也十分震憾。

“什么资格……?”

“你最好不要说你已把美和忘了!你突然莫名其妙毁了婚约……让美和受到多大的打击,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被对方猛力一刺,透也是有些愧疚,他说道。

“对那件事我是感到对不起美和!但那件事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你一句对不起美和,就可以了事吗?美和也交了男朋友,并且已论及婚嫁,……只是听到你这次的绯闻,她又受到伤害,身体不适好几天,最近才回工作岗位上耶——”

“……”

说得透也毫无反击之力。如果不是牵涉到美和,透也大可付诸一笑。

“你是为了穗高棹,而把美和抛弃吗?”

“这由不得你来论断!”

“你未免也太没人性!太卑鄙了吧——”

这位中山清美的目的何在?

透也握着话筒,搔搔他的前发。

“我是对美和过意不去,但和你无关,对不对?”

“美和每晚都在电话中向我哭诉;她说如果她有不好也就算了,可是如果是因为那个穗高棹而分手,就令她受不了!”

“我会和她解除婚约,与穗高老师没有关系。同时我也不该优柔寡断。对美和我有很深的愧疚,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在那个时候,透也究竟能怎么样?

因为透也与自己命运中的真命天子迸出爱的火花。

除了穗高,他什么都不要。

只要能与穗高相厮守,透也可以抛弃一切。

就算把自己毁了,亦在所不惜。

恋爱——就是让人失去很多理性。

透也无意识的用指尖敲着桌面,盯着月历看。

棋原表示有意换下透也,由别人来代他做穗高的编辑这件事,已过去多个礼拜。

透也认为非亲自去找穗高,和他沟通不可。

譬如关于何以要换编辑来取代透也,以及对这件传闻他将如何收场等细节。

穗高也曾打电话或用邮件找透也,透也曾经避开不接;为此,穗高曾责怪过他。

的确是有过因为工作忙碌为由,避免与穗高接触。但像这样每天愁眉不展也不是办法。

因此,透也必须去见穗高。

只是,即使和穗高见了面,透也就能把自己的心情说清楚讲明白吗?

如果只凭喜欢这种感情,不可能维系得二人之间的关系吧?

“请用。”

突然发现佳美站在身边,透也慌张抬起头。

“啊,谢谢你。”

接过佳美手上的纸杯咖啡,透也回以笑颜。

在同事中,只有佳美会顺便替他泡咖啡或茶的一位。好虽然只是来打工的,其为人之灵巧,成了第二编辑部不可缺少的人才。

佳美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有可能是有问题问透也,何以会眉头碰成一团吧?

透也在校对外包回来的校稿,一边在暗自叹息。

由于自己一个人的事,搞得在身旁的人也为之c心起来,实在是很不堪。

他也明白自己应该学会自我控制,但透也却做不到。

如果横亘在穗高与透也之间,有言语不足的情形,那就该设法找出彼此可以理解的共同语言来表达吧?

所以,透也必须的穗高沟通沟通。

“……啊?”

在快把校样检查至少一半时,透也的眉头又紧缩了一下。

他发现中间因为少了一小章节,于是改用变大的字体,但作家已把资料入稿,且那件传来的资料,透也也已经订正过了。

难道是透也在精神不集中下,把旧的资料入稿了?

透也紧急把原稿,从电脑中叫出来。于是他再重新检阅旧稿与新稿,新稿并未打上书名。

幸好资料本身,有作者在邮件上签名,只要能找出来,就可以确定。

这么想着,透也便忙不迭地找寻起邮件时,他吓呆了。

“不可能吧……”

竟然找不到!

他又立刻去找一下垃圾箱,也找不着。

透也终于想起来,在二天前因为要把申请方案放大之际,由于放大的不完全,结果把邮件删除了。

不幸的,连那个也一并删除。

这是透也第一次犯下这种错误。

从这些足以证明,现在的透也是心不在焉。

过去他是绝不会有此失误的。

最近的透也,心灵是空空dd的状态。

小说的出版是在三个月后,在时间上是还有一些弹性空间,但透也仍然得去向作家解释事情的经过,并且还要向对方谢罪,请其重新将原稿用邮件传送给他。

“你是怎么了?樱井先生?”

佳美察觉透也有些异状,忍不住关心的出声问他,不料却引来其他同事的注目,他只好若无其事笑笑着说。

“啊……没事!没事!”

对于这一次失误,同事难免会把他与穗高的绯闻联想在一起;透也不愿意被人这么想。

因为这太伤透也的自尊心。所以他只好硬撑。

透也渴望自己有舒解郁闷的悠闲时间。

在这个时候,他特别想见天野一面。只有那个年轻人,才可以让潜伏在透也内心的压力得到解除。

只可惜,透也已允诺过穗高,绝不在私下与天野见面。

那现在到底有谁能救得了自己呢?透也也不知道。

但他总不能这么下去!

那就去找穗高谈吧!谈换编辑,以及将来的事。

如果这么拖拖拉拉的,非长久之计。

这么决定后,透也便传今晚预定去找穗高的邮件出去。

穗高看了信件后,一定会腾出时间来吧?透也对他仍抱有这份信心,显见自己有多么信赖他。

透也的心情好紧张。

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见过穗高,过去从未有过的现象。

在透也按了门铃后,穗高就来应门。

“好久不见。”

“对不起,因为我太忙了!”

透也的声音有些生硬,穗高却摇摇头道。

“编辑的工作当然是很忙,我不会介意——你上来吧。”

穗高似乎很豁达。

那么穗高是把透也看成是一个编辑!或是把他当成恋人看待?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也凝望着穗高。

“你要喝咖啡吗?”

“不,我不喝。”

“哦,那你有什么事?”

穗高坐在透也的斜对面的沙发上,直截了当的就问出这一句。因为他发现透也有话要说的样子。

“你对棋原先生说要换另一个编辑代替我。”

“唔。”

穗高听了后,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但经过他的证实,透也更在一时之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反问他道。

“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理由吗?”

穗高的双眉一皱。

“我是对棋原先生说过,这是为了往后双方面的工作,我们也认为这样比较好。”

“这不合理呀!在工作上我又没有什么失误,就这么把我换掉,我真的无法接受。”

“但你每次来,都这么心惊胆跳不自然,反而让我感到不安。”

“我才没有心惊胆跳……”

听着穗高揶揄的口气,透也不服气的顶他。

“你就像受惊的小老鼠!目睹你这么拼命防卫自己的模样,我很于心不忍!”

当穗高的手指尖,从透也的脸颊,摸到下巴时,他的身体就寒颤了起来。

“但你一点也不需要勉强!因为这是工作啊!”穗高的唇,碰触到透也的性器部位。并且透也也未听进他的话,又问。

“你说只是工作!是什么意思?”

“啊……如果有冒犯的地方,我向你赔罪。”穗高的话,听得透也全身的神经都耸立着。

“我喜欢工作,工作是我的骄傲!但有你这恋人,被人埋怨就很不是滋味!”

“而且,我也不忍心看你憔悴下去!”

“老师不也是和我一样吗?”

“但你只是个很平凡的人啊!”

就是这么一句话!

穗高把自己撇得远远的,也拉开了他与透也间的距离。

听得透也寒彻心脾。

“你一定很不习惯被陌生人指指点点吧?我也不希望造成你的痛苦!”

这么说,平凡的人就不能和穗高谈恋爱吗?也没有和他工作的资格?

思及此,透也的心脏就刺刺地痛着。

人才与平凡人之间的差距,令人生压。

所以看不出有异于他人的优点的透也,就没有权利与穗高恋爱。

穗高是这样的意思吗?

“这只是老师个人的片面说法。”

透也反驳的唇,在颤抖着。他的胸口痛得快要撕裂。他到底是该愤怒?还是悲伤?透也自己也拿不准。

“我便可以忍耐,不当一回事。你不去试试,当然是不知道!”

“但我可忍耐不了!”

穗高说的短促有力。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必要伤害你!”

才不是这个样子!

透也在找寻该回答的字眼。且找出可以让自己走出迷宫之路的关键之语。

“如果你一个人理不出头绪,就不妨听我的!”

“那你可以忍受吗?你连单独与我出门都不肯,还说这种话?”

穗高是在揭透也的疮疤吗?

透也坐在沙发上的双脚,不听使唤地抖动起来。

“所以老师就准备把我放弃掉?”

“也不是放弃!”

“那我就真的……听不懂你的意思……”

透也发现自己的情绪太过于激动,试着将它压抑下来。

只是一切已枉然!

因为,穗高一点也不了解!也不能体会!透也的痛苦与烦恼。

“——老师果然就是这个样子!除了只是疼疼我、让我撒撒娇、发泄性欲之外,对我一点也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透也用着很强硬的口气说出这些话后,马上又后悔。只是,说出口的话,如覆水难收回了。

“你如果有这种心意,我想我们应该可以相互了解才对。”

这句话只有理拂逆透也的神经。

“你分明是没有这个心……就不要随便说说!你如果有心,事前可以提出来讨论呀!”

“透也!”

这一声叫唤,含着苛责之意。

“你只当我是宠物在疼爱,那我宁愿不要!也不希望被你这么爱!”

“我就是知道,才会这么宠你,你还嫌不够吗?”

“我从来不敢奢望你会宠我过!”

透也也不要被穗高宠!他要的是对等对待。

在情绪亢进下,言语就愈来愈犀利。

“你是否可以冷静一下?”

穗高这么说着,把透也推回沙发,并想吻他,却被后者推开。

“你不要尽做些会让人产生误解的动作出来!我们可以好好沟通一下吗?”

“这是什么解释!你今天的情绪太激动了!”

只是透也也不知道,如何使自己冷静下来。这可能就是自己与穗高的差异吧?

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空dd。只要能二人共厮守,那该多好,且也一定可以克服二人之间的隔阂。

然而,交往了将近二年,二人的鸿沟依然未解除。

透也深深体会到这一点。

“老师是这么特殊的人……想必对我这种平凡人的心思,是不会了解的……”

岂料此话一出……。

穗高身体僵硬地盯住透也。

“没这回事!我对你一向是很特别的!”

“那我宁愿你不要对我太过于特别!”

为什么穗高,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在绝望之余,透也竟说出很强硬的话出来。

“与其让你了解也接受的话,……我们不如分手的好!”

“——哦?你竟然提出要分手的话来?”

穗高俯视着透也,又说了。

“好吧!我了解你的想法!我也会依你的意思做。”

说着,就把透也的领带松开,用它来把透也的两手反绑在后面。

让透也在这个瞬间,毫无反抗的机会。

“你是想用身体,来测试我听不听话吗?”

“那倒也不是!如果只是用r体测试,有时也不会准的!”

穗高邪恶的放话,并一边脱下透也的衬衫扣子。

“你不要闹了!”

透也想阻止穗高的行为,且扭动着身躯。

穗高用他的膝盖,把透也的股间打开。

“看来我说什么,你也不会认同!所以你不能怪我!”

“你这样就太卑鄙了!”

透也因为害怕,声音有些沙哑。

“这怎么叫卑鄙?本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知道多少?”

被穗高似敲击着自己胸口的这么一问,透也哑然。让他一时答不上腔。

接着,穗高便开始用食指粗暴地去揉透也的茹头,另一只手则用指尖去搔他的yj。

透也就在这一刹那间,全身升起一股暖流。而且身体也即将要溶开了一般。

“呼呼……”

透也在轻轻的呻吟中,开口问穗高——

“你希望我被你看扁吗?”

“看扁你?”

男人的话充满了嘲讽味。

“那你就妨先看不起你自己吧!不管你嘴里怎么嚷着不要、讨厌的话,你却很快就会屈服在快乐的泉源中!”

“才不是……!”

“你就是!”

好像被言中似的,透也的脸红红的。

“你放开我!”

“你还是很不配合喔!”

被穗高冷冽的眼光视,透也亦不甘示弱瞪视他。

“你希望我怎么侵犯你?”

“你问这句话,分明是在侮辱我!有人会这么问吗?”

然后,穗高用他的舌头舔起透也的一个茹头,透也的身体立即绷紧住,且被穗高反绑的手,让他不易动弹。

“这不是很舒服吗?你真是的!”

被穗高深深、浓烈的吸吮着,在双方的舌头互相热烈的交缠下,透也的下腹部便一阵阵麻酥感。

这是令透也如痴如醉的吻,这个事实使透也有些狼狈。

“唔。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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